毛泽东的晚年,身边有过八个女人陪伴度过。然而,这鲜为人知的八个女人,在毛泽东晚年身边的经历,也会伴随毛泽东这段人生,写上不可磨灭的一笔……
谢静宜:毛泽东机要秘书中一步登天第一人
谢静宜,在毛泽东身边担任了17年(年至年)机要秘书,主要负责毛泽东、周恩来交办的工作。毛泽东亲切地称她为“小谢”。那风风火火的17年,每当毛泽东在外地视察,都少不了谢静宜的身影。谢静宜叱咤在中国的政治舞台上,可算一步登天。
谢静宜,河南省商丘市人,年参加中国人民解放军,解放军长春部队(今解放军电子学院)毕业,后入中央办公厅机要局工作。年5月加入中国共产党,曾任党支部组织委员,青年委员兼团支部书记,团总支书记,年入中央办公厅机要学校进修。年担任毛泽东的机要秘书,年后,谢静宜被毛泽东安排任北京大学党委常委,清华大学党委常委,副书记,清华大学革命委员会副主任(依然身兼毛泽东的机要秘书),年任北京市市委常委,年任北京市市委书记,共青团北京市委书记,北京市革命委员会副主任,同年在中国共产党第十次全国代表大会上当选为中央委员,年当选为第四届全国人大常委会委员。谢静宜是毛泽东点名做北京市委书记的人,她是毛泽东身边工作人员荣任最高级别官员的人。
到年8月时,毛对林彪的不信任达到了极点。清华大学革委会副主任谢静宜的丈夫小苏(注:苏延勋)在空军党委办公室工作,通过谢传来消息:林立果在空军成立了秘密组织,包括“联合舰队”、“上海小组”和“教导队”,在做武装夺权的准备。小苏要毛注意。毛决心南巡,乘南巡的机会和大军区的领导人及省的领导人打招呼。九月,发生“九·一三事件”,林彪派系被清除,谢静宜为毛立了功。年中共召开“十大”,谢静宜当上了中央委员,还兼了个北京市委书记。“小谢”同时掌管北京大学和清华大学,权大得很。那时不举行高校入学考试,而实行名额分配到各地,由党政部门推荐“工农兵”上大学的办法。只要进了校门,不管原来是干什么的,都叫“工农兵学员”。
年1月全国四届人大结束时,她又多了个“全国人大常委”的头衔。11月20日,江青给毛泽东写信,要求让谢静宜当全国人大副委员长,让迟群当教育部长,乔冠华当副总理,毛远新、迟群、谢静宜、金祖敏列席政治局会议,作为接班人培养。
让“小谢”当全国人大副委员长实在有点离谱,毛泽东没采纳这个意见,但从此谢就实际上参加政治局的工作了。不是政治局委员,却可以出席政治局会议。
年春,毛在外地呆了十个月之后回到北京,于5月3日召集在京政治局委员开会。谢静宜也列身其间。毛与众人一一握手时,对女副总理吴桂贤说:“我不认识你啊。”吴说,年国庆节见过主席。毛答:“我不知道。”轮到谢静宜时,毛和谢有几句对话:
毛:“你当了大官了,不谨慎呀!"
谢:“我不想当大官,但是现在官做得越来越大。”
毛:“试试看吧,搞不好就卷铺盖。”
看来,对谢静宜有多少本事,毛倒也心里有数。
年12月26日,毛泽东原机要秘书谢静宜(右)张玉凤(中)在毛主席纪念堂拜谒后交谈
年粉碎“四人帮”后,谢静宜被撤销党内外职务,依法逮捕。年10月4日,中共北京市委作出《关于开除迟群、谢静宜党籍的决定》。《决定》称迟、谢“充当了‘四人帮’篡党夺权的急先锋;他们罪行严重,民愤极大。市委决定永远开除迟群、谢静宜的党籍,并撤销他们党内外的一切职务。”年1月,在审判“四人帮”余党迟群时,迟群“以参加反革命集团罪﹑反革命宣传煽动罪﹑诬告陷害罪被判处有期徒刑十八年”(出狱后不久得癌症死去),与迟群同案的谢静宜因坦白认罪较好,最高人民检察院决定,对其免予起诉。
如今,谢静宜早已从北京市委某单位退休,家在北京土城路塔院的一栋旧楼里,丈夫苏延勋(原空军党委办公室)已经去世,过着极其普通的生活。墙壁上悬挂着她年11月7日于杭州的填词《南乡子》:“何处望杭州?刘汪两据一号楼。西子湖畔景已旧,悠悠,不见主人泪空流。老人精神抖,稳坐小庄挥神州。古今英雄谁敌手,无有,人民思念好领袖。
唐闻生:毛泽东身边的中央委员、翻译、联络员和外交官
唐闻生,毛泽东和政治局之间的联络员、翻译,中国外交部第一位进入中共中央委员会的女外交官,当年政治舞台上叱咤风云的女人。唐闻生是新中国的第一位联合国副秘书长唐明照的大“千金”。她的母亲张希先女士曾是燕京大学未名湖畔“最漂亮的姑娘”(斯诺夫人语)。唐闻生诞生在纽约布鲁克林医院,所以,年,唐闻生接待第一次秘密踏上中国国土的基辛格博士时,基辛格调侃她“可以竞选美国总统”。
年深秋,当随父母回到未曾谋面的故国的时候,唐闻生还只是一个八九岁的小姑娘。年仲夏,唐闻生告别师大女附中,以优异成绩考入北京外国语学院英语系,进入新中国第三代外交官的“摇篮”后,唐闻生的英语潜力得到超常的发挥。唐闻生用3年时间就读完了5年全部课程:在一、三年级各跳了一级,让众多师生刮目相看。早在60年代中期,周恩来总理和跟随自己10余年的第一任英语译员冀朝铸多次到北京外国语学院物色高级翻译人才,在地处京郊的“北外”校园,一眼就看中了活泼可爱的英语系高材生唐闻生。在周总理的亲自安排下,年暮春时分,浑身洋溢着少女青春风采的唐闻生,迈着轻捷的步伐跨进外交部,分配在教育司翻译处英文组。不出数年,唐闻生便脱颖而出,成为冀朝铸之后中国外交界最优秀的英语译员。唐闻生一口漂亮流利的美国东部口音的英语,使她轻松自如地从跟随周恩来总理17年之久的冀朝铸手中接过了“接力棒”。唐闻生的译技以及她天真可爱的活泼性格给来访的外国贵宾留下了非常深刻的印象。
江青陪同访问中国的美国总统尼克松观看“革命样板戏”。端庄恬静的美女唐闻生(中)担任翻译
年,无论是对中美关系还是对唐闻生个人道路而言都是至关重要的—年。10月1日的天安门城楼,毛泽东于万众欢呼声中会见美国友好人士埃德加?斯诺先生。当年12月18日清晨,毛泽东在中南海住处与斯诺进行了长达5个小时的畅谈,这是两个月来毛泽东与斯诺的第二次会见。当时的外交部礼宾司“负责人”王海容担任记录,唐闻生是主译。
上世纪70年代初到周恩来、毛泽东辞世以前,唐闻生和王海容几乎参加了这两位伟人与来访各国政要、知名人士的所有会见,在外交界乃至中国政坛崭露头角。她的倩影总是在毛泽东和周恩来的身边出现,见证了上世纪70年代中国外交史上的重要时刻。年,唐闻生参与过中美之间的历史性外交会谈,她是毛泽东、周恩来使中美两大国从对抗走向缓和,中美建交历程的见证人之一,为中国和世界的磨合与对话立下汗马功劳,就连美国前国务卿基辛格博士也在自传中盛赞唐闻生的机敏和魅力。
年,唐闻生加入了中国共产党,时年28岁,紧接着升至外交部美大司司长,两年后,在毛泽东最后一次出席并主持的中国共产党第十届全国代表大会上,她当选为候补中央委员!迄今为止,她仍是外交部现职官员进入中央委员会的惟一女性。唐闻生和王海容不仅是一名出色的外交官员,还担当起毛泽东和中央政治局的“桥梁”,成为毛的东身边叱咤风云的女人。
王海容:毛泽东身边叱咤风云的翻译和外交官
文革期间,在毛泽东的所有外事活动中,始终有两名女人伴随他身边,见证了中国与世界风云变迁,她就是外交部叱咤风云的王海容和唐闻生。王海容,当年叱咤风云的人物。文革期间经常伴随毛泽东出现媒体,当时就传是毛主席的亲戚。
王海容,湖南长沙人,出身于书香门第。祖父王季范是毛泽东的表兄,同时也是一位较有名望的无党派知识分子,20世纪50年代曾任中华人民共和国政务院参事,后来又被选为全国政协议常委。父亲王德恒英年为党捐躯,毛泽东为此常说没有照顾好王德恒,感到愧疚,毛泽东对王海容、王起华姐弟俩自然特别照顾。年毕业于北京师范学院俄语系,后在北京外国语学院进修英语,年毕业。周恩来总理指示,王海容被安排在外交部办公厅。开始,她的工作主要是负责部长与总理的文电收发,以及其他的一些文秘工作。然而,由于她的特殊身份和背景,还有德高望重的周恩来总理的特殊关照,她在外交部上上下下都有着特殊的“分量”。“文化大革命”开始,“轰轰烈烈”搞了三四年。这期间,她出入中南海,活跃于毛主席身边,虽然没有什么特别的名位,但其“活动的权力”则等同于高级干部一般。到了年夏天,由周恩来直接提名,委任王海容担任外交部礼宾司“负责人”。年7月,王海容被正式任命为礼宾司副司长,参与基辛格秘密访华和尼克松访华的接待工作。年5月至年7月任外交部部长助理,主管礼宾事务,继后,王海容被任命为外交部副部长。
年9月9日,毛泽东与世长辞!这一天,王海容和在毛泽东身边工作的工作人员一样,伏倒在毛泽东的遗体前痛哭不已。一个时代结束了,王海容的“黄金时代”也结束了。同年10月,“四人帮”倒台,中央和国家机关中与“四人帮”有牵连的人都被隔离审查。由于王海容自己的特殊身份,也被宣布停职。经过一次又一次的检查交代,她说清楚了自己的问题。王海容却在中央党校整整呆了3年。
年,王海容终于被重新任命为国务院参事室的副主任,保留着副部长待遇。从此,围绕在她身上的神秘的光环消失了,但一个有血有肉的女性形象却浮现了出来。王海容至今还是独身,从未婚嫁。当然,也有例外的时候。有一天,传达室又给她送来几封莫名其妙的来信。她身边一位多嘴的工作人员禁不住问:“海容,是不是又有向你求爱求婚的信呀?”听到这位冒失鬼唐突的问话,周围的同事都暗暗吃了一惊,不知王海容将会如何发火生气。谁知王海容一点也没恼怒,她笑了笑说:“这一点也不奇怪,不新鲜。有一次,大门口还找上来一位自称是我丈夫的男人哩!”
毛泽东和王海容(左)、唐闻生(年)
吴旭君:能和毛泽东平等对话的护士长
毛泽东的保健护士长吴旭君是个有些传奇的人物。年来到毛泽东身边工作,到年底因病倒后离开,她在毛泽东身边整整工作了长达21年。在这长达21年中,她克尽职守,兢兢业业,日夜坚守在护理毛泽东的第一线,同时,她也留下了许许多多耐人寻味的动人故事。现在的人们很难把这位个子不高却透着精干利索,满头银发却精神焕发的吴老,和当年中央新闻电影纪录片中毛泽东接见外宾时,伟人身边的那个精干灵巧的解放军女医生联系在一起。
吴旭君,福建德化人,年7月26日生。年毕业于上海国防医学院护理科,毕业后在上海医院内科任护士长。年参加中国共产党。年至年任毛泽东保健护士长,年至年兼任中央警卫局中南海保健处护士长。年,吴旭君先后任解放军医院科主任、副院长、副主任护师。起兼任解放军驻京单位护理专业组副组长,年离休。年获中央保健委员会为表彰“在多年的党和国家领导人的医疗保健工作中做出的积极贡献”颁发的荣誉证书和奖状。年获中共中央军委颁发的“中国人民解放军胜利功勋荣誉章”。年获国家级特殊津贴。年起,吴旭君任毛泽东主席的保健护士长。但她不是毛泽东临终的送别人,因为在对毛泽东最终放弃抢救的医疗记录单上,没有她的签名。
年年底因为罗荣桓元帅的去世,毛泽东与吴旭君有关生与死的那次对话,足可见吴旭君在毛泽东心中,是可以平等地,甚至街坊一样地讨论问题的。罗荣桓元帅去世后,一连几天,毛泽东都沉浸在一种痛苦中,一夜无眠后,写下一首七律。当吴旭君念到“君今不幸离人世,国有疑难可问谁”时,吴旭君问毛泽东:“是谁能使阁下这般敬佩?”毛泽东听了,连忙接过诗稿,署上了个副题《吊罗荣桓同志》——在毛泽东非常痛苦地怀念战友的时候,吴旭君用的是“阁下”一类的词,可见她与毛泽东之间的对话,是完全平等的,也是可以带调侃性的。有关这一场对话,我们看看吴旭君女士的其它用语,就可以知道其说话的真诚了。当毛泽东一直在讨论着“死亡”这样的概念时,吴旭君说:“咱们能不能不说这些不吉利的话呀?”、“讲什么呀?”、“不能,万万不能。平时我一切听你的,这件事不能听,我也不干!”。当毛泽东说到,今后死了一定要帮助实现火葬,“不这样不行啊,因为是签了合同的。”吴旭君说:“你还订了什么协议?你跟谁订的呀?!”从这些片言里,我们可以感觉到,这种对话才是真实的,是没有“人”“神”距离的。
此后,吴旭君一直在毛泽东的身边,精心地护理着老人家。吴旭君有时候与毛泽东开开玩笑,调侃一下,毛泽东总能听出这个护士长的幽默,并报之以幽默。
年,毛泽东和保健医生李志绥、护士长吴旭君在井冈山留影
70年代初,毛泽东住在湖南九所3号楼。那一天,毛泽东散步,陪着的有张玉凤、吴旭君、汪东兴、高文礼等人。大家一路上是有说有笑的,不觉来到了后山上的桔园,桔子林里有麻雀儿叽叽喳喳地叫个不停。吴旭君也想借毛泽东年提出过消灭“四害”,来给毛泽东开开玩笑。吴旭君便对毛泽东说:“主席,你看,麻雀在欢迎你哩!”毛泽东一听,知道又是护士长在逗乐了,便回道:“我看是欢迎你哩!我最初提出除‘四害’,就包括了它,它怎么会欢迎我呢?”吴旭君只有猛笑,大伙儿也为这一对话而哄笑。
年6月,毛泽东住在滴水洞的那次游泳,吴旭君作为保健医生,陪在岸边。本来毛泽东是一脸严肃的,但因为有了游泳的机会,毛泽东一扫往日的庄严肃穆,兴致勃勃。话题就多了起来。也不知道谁提到了工资问题,毛泽东也接着话题往下说。说着说着,毛泽东问吴旭君:“你每月工资多少啊?”吴旭君回话:“90元。”“你爱人呢?”吴旭君的爱人徐涛也是毛泽东身边的工作人员,吴旭君说:“元。”毛泽东算了下正好元嘛,便开玩笑地说:“你工资不低哟!给你减工资好不好?”吴旭君答道:“嘿,比我工资高的多了去了,要减,一块儿减。”毛泽东当时的工资是多元。便笑着说:“好厉害,将军将到我的头上了。好,一块儿减。”
毛泽东大笑,吴旭君亦大笑。能以这种大气的幽默与毛泽东说话的人,在毛泽东时代,在毛的周围,除了吴旭君,没有第二人。
张玉凤:毛泽东的最后一名机要秘书
年至年9月9日毛泽东临终,张玉凤已经是毛泽东的机要秘书了。这期间,中国政治经历了邓小平复出、四届人大召开、江青集团力量示威、毛远新出任毛与政治局的联络员、周恩来病重、所谓的“反击右倾翻案风”、总理人选安排、大量受屈干部的政策落实、军队干部对调、再次打倒邓小平、天安门追悼周恩来活动、唐山大地震、毛泽东去世、毛去世后各派力量的角力、粉碎“四人帮”等等重大事件。
年,张玉凤在毛泽东专列当列车服务员,年7月的一个上午,她正在清扫车厢,列车长通知她去一趟中南海,她来不及梳洗打扮就跟着走了。当小车拐进警卫森严的“深宫禁院”时,张玉凤确实没想到自己将伴随着中国历史上最有权势的那位老人,度过其生命的风烛残年。
年8月,张玉凤(毛泽东右)陪毛泽东、林彪视察部队
作为机要秘书,张玉凤想不看到什么都难。更何况毛泽东晚年,一直饱受疾病缠绕,在生活上,他已经力不从心,与名义上的夫人江青也已经没有感情上的联系,两人之间更多的只是政治伙伴关系;而与此同时,江青、张春桥等文革派气焰正凶,腥风血雨地开展着一场权力斗争。从一些后来的回忆录中可以看出,毛泽东生命最后的几年时光中深感孤独,年纪轻轻的张玉凤一直伴其左右,毛泽东需要值得信任的张玉凤陪伴自己,给自己带来温暖。可以说,毛泽东想到什么,张玉凤就能敏感地知道一二。毛泽东晚年发音不清楚,但只要他动动嘴巴,发出哪怕几个不连贯的音节,张玉凤基本上就能解读出来。
毛泽东与张玉凤在书房
七十年代后的毛泽东,已经不再是人们心目中“红光满面”的形象。他实际上头发已花,面容也苍白憔悴。每到入冬或开春,总免不了生老年人容易染上的严重疾病。年初,毛泽东因感冒引起支气管发炎,昼夜咳嗽。他固执己见,不相信吃药,不遵医嘱,照样吸烟,生活作息全无规律,结果转成大叶性肺炎。由于不停地咳以至无法卧床,只能日夜坐在沙发上打盹。而这时在他身旁伺候的人就是张玉凤。她没学过医,也没受过正规的护理训练,只好一边干一边学,直到毛泽东的身体一天天好起来。在这样的朝夕相处中,毛泽东慢慢感觉到了只有亲人才能带来的温暖和安心。
张玉凤做起事来特别细心认真,这也是毛泽东后来放心地把很多机要事务交给她打理的主要原因。有一件小事便可以说明。据毛泽东身边的护士孟锦云回忆,年夏天,在自己来到毛泽东身边四个月后,一直对她很热情的毛泽东突然变得冷漠起来。小孟几次想同他说话,毛泽东都不愿理睬,显得心烦意乱。经细心的张玉凤问询后才知道,原来是毛泽东被小孟吓到了。毛泽东房间里特别静,而小孟进房间时却总是一点儿声音也没有突然出现在他面前,常常把这个80多岁的体弱老人吓一大跳。张玉凤告诉小孟,以后进房间时先给他点声音,比如咳嗽一声,或出点儿粗气。这样老人好有个思想准备,问题就这么解决了。
晚年的张玉凤是一位慈祥而和善的老人,大家聚在一起的时候,她从不拒绝与人们合影,很耐心,而且总是笑意盈盈,还跟大家一样兴致很好地在快门按下的刹那喊一声“茄子”。但就是这样一位老人,在年轻的时候因为脾气耿直倔强,曾被毛泽东称为“张飞的后代”,她甚至还曾当面顶撞过毛泽东。
有一次毛泽东有客人来,而那一天张玉凤正好不大高兴,对客人有些轻慢。事后,毛泽东批评张玉凤态度不好。张玉凤却二话没说就收拾包裹就回了家。张玉凤可以走,毛泽东却离不开她,没有多长时间,最终还是毛泽东先自认输了,让汪东兴尽快将张玉凤找回来,张玉凤又回到了中南海。事后,毛泽东给了不肯认错的张玉凤一句评语:“办事认真,工作尽职,张飞的后代,一触即跳。”
这样一个“张飞的后代”,敢说敢为,连毛泽东也要让她三分。据孟锦云回忆,一天她来接张玉凤的班,刚走到主席卧室门口,就听见里面大声吵嚷的声音:“你给我滚!”小孟听出主席的声音显得又高又细,是竭尽全力发出来的。而张玉凤竟也激动地回应主席说:“滚就滚,谁不让我走谁是狗!”最终张玉凤并没有走,而毛主席后来也说:“我的脾气不好,张玉凤的脾气更不好,她还骂我。”小孟听说,毛主席还把张玉凤骂他是狗的话写在一张纸上记了下来。一个高高在上的老人,一辈子没低过头,却对这样一个普通的生活秘书无可奈何,可以想见,这时的毛泽东对张玉凤已经有了一种深厚的依赖和感情。
晚年时期的毛泽东是一位再普通不过的老人,他也有着正常人的七情六欲,包括任性、爱发脾气。那时的毛泽东与夫人江青早已分居,天天出现在毛泽东眼前的张玉凤就成了这位老人全部的感情寄托。而张玉凤对于毛泽东与江青来说便成了一种微妙的联系。“第一夫人”江青对张玉凤的“巴结”和“献殷勤”,在中国后来公开的“四人帮罪行”材料里也可窥见一斑。据毛泽东身边的工作人员回忆,江青总是有空就找张玉凤聊天、照相、吃饭以及打电话,还常送她一些真丝布料等礼物。张玉凤有时见毛泽东不同意见江青,就会问他说:“你干什么老不见人家啊,人家老太太怪可怜的。”毛泽东就回答说:“你就见她可怜了,你还没见到她可恨的时候呢!”有一次,张玉凤故意穿上江青送给她的衣裙,站到毛泽东的面前问:“您看我穿这条裙子好看吗?”毛泽东连说:“好看,好看,谁给你的?”“告诉你吧,这是江青同志送给我的,我特意穿给你看看。”毛泽东闻言便马上把脸一沉:“快去脱下来,一点都不好。以后不要要她的东西!”
那时,江青想要见毛泽东一面十分困难,而毛泽东的房间只有两个人可以随便出入,那就是张玉凤和护士孟锦云。不管是谁,上至政治局常委,下至毛泽东的亲友,无论是国策大计,还是私人访问,都必须经过张玉凤的通报之后,方能决定见与不见。甚至连毛泽东用的餐,都是放在客厅后,由张玉凤拿进去。因此江青为了接近毛泽东,不得不压抑自己的感情和本性去“讨好”张玉凤也就不难理解了。而对于毛泽东来说,他与江青已无夫妻之情,或许张玉凤在他的心里早已取代了江青那种“家人”的地位,而他也在不知不觉间将自己最初那份美好的情感,多多少少地投射在了张玉凤的身上。
在与毛泽东朝夕相处的过程中,张玉凤的角色慢慢由生活秘书过渡成机要秘书,身体孱弱的毛泽东,其晚年在纷繁芜杂的政治环境中愈发有心无力,他不愿也不敢相信任何人。他的身边只有一个张玉凤,而他也只愿意信任张玉凤。张玉凤甚至掌管着毛泽东私人保险柜的钥匙,而这也让她成为了夺权派眼里的“无价之宝”。在毛泽东的私人保险柜里,有毛泽东的存折支票,还有一批党和国家的特级绝密文件,其中不乏许多高级干部写给毛泽东的检讨书、认罪书、告密信等,这些无疑标注着许多高层领导人的人格和品行,在一定程度上可以说是这一部分人的生死簿。谁都知道,这批材料对党十分重要,掌握了这批文件就等于变相控制了党政军大权。
首先闹事的是江青,她非常清楚,保险柜里有两样能遗祸于己的材料:一是年她写的不搞‘四人帮’的检讨,二是康生临死时告发她是国民党特务的谈话记录。江青以主席夫人的名义,提出要清理主席的私人财产。不料,在江青向张玉凤索取保险柜钥匙时,张玉凤却说:“主席留下的一切,都是党和国家的财富,若要清理必须经华主席批准”。这让江青大为光火。随后张玉凤如实地向华国锋汇报了情况,说明了这批文件的重要性,引起了华国锋的高度重视,使得江青的算盘落空。可以说,作为毛泽东晚年最信赖和依靠的人,识大体、顾大局的张玉凤对形势的发展也起到了非常重要的作用。
如今的张玉凤已年逾花甲,但保养得很好,肤色白皙,短发修齐,鬓角略有白丝,说起话来谦和而又大气,语调毫无做作。这样一位淡然的老人,却曾经将自己人生中最美好的一段青春岁月都奉献给了毛泽东,她是毛泽东晚年生活中最重要的一个人,就像是一根拐杖,支撑着毛泽东生命中最后的一段时光。
文革结束后,张玉凤离开中南海,调至中国第一历史档案馆工作,后由于个人意愿又调回铁道部,年从铁道部老干部局退休。现主要从事毛泽东藏书的研究,编有《毛泽东藏书》24卷。
张玉凤父亲曾是牡丹江铁路局的铁路搬运工人。张玉凤年与在铁道部工作的刘新民结为夫妇,育有两女。大女儿北京大学毕业,留学美国,获博士学位;小女医院当大夫。
芦荻:和晚年毛泽东谈古论今的女人
年春天开始,毛泽东的视力明显减弱了,被医生诊断为“老年性白内障”。但毛泽东素来手不释卷,尤为爱读古代的诗、文、史。因患眼疾,机要秘书可以读文件,可是为他讲史论文就勉为其难了。于是,当时的中共中央办公厅主任汪东兴和副主任张耀祠,委托当时的中共北京市委书记谢静宜从北大中文系物色人选。没几天,谢静宜送来北大中文系几位教师的档案,毛泽东说:“就让芦荻来吧!”
毛泽东缘何要让芦荻当他的侍读秘书?毛泽东是博览群书著名,他的记忆力又极强,唯独他读过中国青年出版社年出版的《历代文选》,很喜欢其中的《触詟说赵太后》、《别赋》、《滕王阁序》,芦荻则是文章的选注者,他记住了芦荻这个名字。
芦荻,原名芦素琴,祖籍湖南,年出生于辽阳的,书香门第,曾就读于北京大学中文系。抗美援朝期间,她跨过鸭绿江,做起空军记者。朝鲜战争结束后,于年起,于中国人民大学教授中国古典文学。“文革”期间调往北京大学中文系,著名女教授。
年5月23日,北大开来一辆中型面包车,来到三里河芦荻家前。上了车,谢静宜这才开口:“我要带你去见毛主席!”芦荻瞪大了眼睛:“什么?见毛主席?”
“你去给毛主席讲诗、词、歌、赋。”谢静宜说出了缘由。
芦荻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毛主席是全国人民的伟大领袖,对中国古典文学深有造诣,怎么会要她去讲诗、词、歌、赋?
车子驶入中南海毛泽东住处。病中卧床的毛泽东握着芦荻的手,微笑着问:“你大概喜欢秋天吧?”卢荻不知其意。毛泽东又问:“会背刘禹锡的《西塞山怀古》这首诗吗?”神情高度紧张的芦荻,愣愣地站着。这时,毛泽东在床上慢慢地用铿锵之声吟诵起来:“王濬楼船下益州,金陵王气黯然收。千寻铁锁沉江底,一片降幡出石头。人世几回伤往事,山形依旧枕寒流。从今四海为家日,故垒萧萧芦获秋。”卢荻明白主席是用这首诗的最后一句“今逢四海为家日,故垒萧萧卢荻秋”来说自己的姓名。紧张的心情放松了许多,在谈笑中开始放松。毛泽东指了指自己的双眼,说是患目疾,要请她代读中国古文,芦荻这才明白了请她来此的用意,松了一口气。
毛泽东跟她聊起了刘禹锡。他很喜欢刘禹锡的作品,欣赏那名句“沉舟侧畔千帆过,病树前头万木春。”他会背刘禹锡的《陋室铭》、《乌衣巷》、《竹枝词》、《杨柳枝词》等许多作品。
毛泽东兴致很高,从唐朝的刘禹锡,谈到了三国时的阮籍,又忽地提及了北周文学家庾信。他见芦荻在一边只是听着,笑道:“该轮到你讲了,就讲讲庾信的《枯树赋》吧。”
芦荻毫无准备。她凭着自己的记忆背诵起《枯树赋》,边背边讲解,毛泽东听得很有兴味。接着,又谈起了那位“江郎才尽”的“江郎”——江淹的《别赋》以及《触说赵太后》。
毛泽东大约很久没有遇到这样可以谈论中国古典文学的对手了,显得异常兴奋。他下了床,在屋里缓缓踱起步子来,一边踱,一边嘴里哼诗诵词。他缓步在宽大的房间里踱了三圈。这样从夜里10时18分,一口气谈到凌晨l时。大夫考虑到毛泽东正在病中,劝他早点休息。毛泽东谈兴正浓,又谈了约1小时,大夫下了“命令”,非要毛泽东休息不可。
这时,芦荻赶紧站了起来,向毛泽东告别。芦荻被送入离毛泽东住处很近的一幢楼里住了下来。除了她以外,底楼还住着好多位为毛泽东治病的大夫。谢静宜则住在二楼。从此,芦荻终日在中南海住着,不能回家。她的生活规律不得不作很大的改变:她上午睡觉,下午闭门看书,为讲读做案头准备;深夜至凌晨,她来到毛泽东那里,为他读讲诗文。
每当她奉召前往毛泽东那里时,谢静宜总要陪同一起去。谢静宜绝不放过任何一个可以接近毛泽东的机会,以便从最高领袖那里得知种种政治信息。
芦荻步入毛泽东卧室,总是毕恭毕敬地站立于毛泽东床前,双手捧着书,逐字逐句地念。毛泽东一再叫她坐下来,她这才小心翼翼地坐下来。这时,毛泽东往往对大夫、秘书说:“来,来,你们也来听听。”在听讲时,毛泽东还常常问大夫、秘书:“你们听懂了没有?”
慢慢地,芦荻在毛泽东谈笑风生,平易近人的气氛中,拧紧了的神经也松弛下来了。
毛泽东公务甚忙。尽管在病中,半个身子行动不便,终日卧床,可是他仍亲自料理国内外大事,听汇报,发指示。他只能挤时间读书。有时是夜里11时,有时甚至是凌晨2时,毛泽东要读书了,就叫秘书打电话给芦荻,芦荻跳上自行车,前往米处的毛泽东住所,到达毛泽东那里往往直喘气。后来毛泽东在他的书房里放了张桌子,让芦荻在那里看书,他需要读书时唤她进来。另外,她在书房里工作,也便于她可以借阅毛泽东的藏书。
起初,讲古代诗词,芦荻得心应手。多年来,她潜心研究中国古代诗词。毛泽东点什么诗词,她便可背出,并作讲解。毛泽东点古代散文,芦荻也还算能够应付。
可是,毛泽东涉猎面广。有时,要她读《二十四史》,那已越出了她的专业范围,她很生疏,有许多生僻的古字念不出来。这时,她往往停顿下来。毛泽东催促道:“念呀,念下去呀。”她只得如实说,遇上不认识的字,要查字典。不料,毛泽东随口说那字该怎么念,并大笑起来。芦荻一边深感自己学识不够,一边非常佩服毛泽东渊博的知识。
毛泽东对《鲁迅全集》很有兴趣。芦荻并不熟悉鲁迅的著作,只得赶紧借来成套《鲁迅全集》钻研起来。有一次,毛泽东记起来,鲁迅曾说过,烂苹果只消挖掉烂了的部分,仍然可以吃。他要芦荻查这句话出自鲁迅什么文章。芦荻费了很大劲才算查到了原文。
日渐熟悉之后,有一回,毛泽东跟芦荻谈起南朝作家江淹的《别赋》时,说道:“江淹《别赋》中‘秋露如珠,秋月如王圭’。你的书中对‘王圭’的注释不很准确。”
她这才知道毛泽东曾看过她参加选注的《历代文选》。她对毛泽东的博学,打心底里佩服。
芦荻进入中南海已经两个来月了,毛泽东的眼疾在孟锦云的劝说下,他终于同意动手术了。施行手术的,医院眼科中年大夫唐由之。毛泽东在第一次与唐由之见面时,跟他与芦荻见面一样,背诵了一首诗:岂有豪情似旧时,花开花落两由之。何期泪洒江南雨,又为斯民哭健儿。毛泽东所背诵的,是鲁迅的《悼杨铨》,内中“花开花落两由之”正包含“由之”两字。毛泽东对唐大夫说:“你的父亲一定是位读书人,他可能读了鲁迅先生的诗,为你取了这个‘由之’的名字。”毛泽东的渊博知识和记忆力,芦荻不仅惊讶不已,而且十分崇敬。
如今,芦荻,住在北京市海淀区巴沟南路碧水云天8号楼,她已经是79岁的老人了,身体还很硬朗,老伴于年去世了,一双儿女都定居在美国。
孟锦云:毛泽东身边的最后一名护士和守灵人
在毛泽东晚年的岁月里,有两个不得不提的年轻女人:一个是机要秘书张玉凤,一个是护士孟锦云,她们是陪伴毛泽东走过了最后两年岁月的幕后人物。至于张玉凤为大家所熟知,而对孟锦云则较陌生。
孟锦云是个湖北姑娘,12岁就考入了空政文工团,成为了舞蹈演员。年4月,孟锦云还不满15岁。但已经出落得楚楚动人,身材苗条,皮肤白晰,特别是双眼明澈如水。被选上到中南海“出任务”。
孟锦云第一次进入中南海陪中央首长跳舞,心禁不住砰砰地直跳,紧张、兴奋、好奇、胆怯。第一曲舞乐响起,孟锦云没有入池,第二曲响起,毛泽东用微笑和点头向这位新来的小姑娘发起邀请,孟锦云立即步入舞池和毛泽东跳舞,她的心突然猛烈地跳动,舞曲、节奏都成了模糊的一片……毛泽东轻轻地对她说:“小同志,别紧张,你的舞步不错嘛。”跳着跳着,小孟又找回了轻松的感觉。“你是新来的?”“第一次。”“怪不得没见过你,叫什么名字?”“孟锦云。”“孟锦云,跟孟夫子同姓。这个名字好听,锦上添云。你是什么地方人?”“湖北”“湖北,一湖之隔,是我的半个小同乡呢!”……一边跳,一边闲聊着,小孟的紧张、慌乱感全部被驱散了。就这样,孟锦云结识了毛泽东,成为毛泽东的“专职”舞伴,几乎每周都来都和毛泽东跳舞,毛总是称她为半个小同乡,结下了特别的情谊。有一次小孟说:“主席,您嘴下巴有一个痣子,听奶奶讲这是有福气。”毛看了看小孟,发现她的脸蛋上也有个痣子,便笑着回答:“你脸上也有个痣子,那你也有福啦。”“那可不是,你的湖南痣子和我的湖北痣子长得地方不一样。”毛听了哈哈大笑:“没想到,你还是个小九头鸟呢!”
晚年毛泽东,得到孟锦云像亲女儿一样精心护理,特别满意。毛泽东也像父亲对待女儿一样,听孟锦云的许多建议,他迟迟不做眼睛手术,就是孟锦云的劝说下做的。毛泽东的眼睛看得见了,还特意送一条红裙子给孟锦云,所以毛泽东一生的最后一句话也是向孟锦云讲的。
在毛泽东身边最后的护士孟锦云的回忆里,自年到毛年去世,一直任毛泽东的保健医生达22年之久的,被人称为“狐狸面孔”的李志绥大夫在西方发表的回忆里,都提到一件让人膛目结舌的事情,那就是张玉凤骂毛泽东是“狗”!一个是在中国国内很谨慎的公开发表,一个是在西方的任意漫谈和对毛泽东的全盘否定。但在张玉凤曾骂过毛这一点上,描述却基本相同,应该是不争的事实。
据小孟回忆,那天她来接张玉凤的班。刚走到主席卧室门口,就听见里面大声吵嚷的声音:“你给我滚!”小孟听出是主席在大声吼着。声音显得又高又细,是竭尽全力发出来的。“滚就滚,谁不让我走谁是狗!”小孟听到小张那不太高但也显得很激动的声音。“你骂我是狗,你……”主席显然是气得在发抖。小孟听到这里不知是该进去,还是该退出,她心里又是紧张,又是好奇(是啊,这对一般人,岂止是好奇!)。后来小孟听说主席还把张玉凤骂她是狗的话写在一张纸上,这张纸还交给了有关工作人员。
据李志绥回忆,年6月10日,李和天津医学院院长朱宪彝、医院内科主任陶桓乐去会诊毛泽东的病情。他们一进去,毛就叽叽咕咕说了一大套(当时,毛说话已不清楚了)。张玉凤不肯翻译。毛发了脾气,举拳跺脚,张才说明真相。原来是6月8日张玉凤出去了。毛要读文件,等了很久,张才回来。毛生气了,写字条说:“张玉凤,滚。”张玉凤回骂毛泽东:“我要不滚,你就是狗。”毛说:“我的脾气不好,张玉凤的脾气更不好,她还骂我。”朱、陶二大夫是第一次来,听完后都不禁愕然。张在旁边说,这些话也要同医生们去讲,有什么意思?
孟锦云来到毛泽东身边时,白内障很严重,基本失明,很多人劝他做个手术,他却总是不愿意,就像劝他吃药一样。他常说:“医生的话不能听,最多只能听一半。”
一天上午,小孟见毛泽东心情很好,就劝他:“主席,你做个手术吧,很简单,手术之后,你就能看清楚我了。”
不知为什么,这次主席没有表示反对,但也没有当时点头答应。主席的习惯就是这样,同意做的事不一定立刻答应,要做的事马上就去做。就在这天下午,主席对小孟说:“我要做手术。”小孟听了,立刻打电话通知主席的医务人员。半个小时后,一切准备就绪。
尽管很多人多次劝他动手术,但他没有同意,不过眼科医生们却早在几个月前就做好了准备。就在他从卧室去客厅的宽宽通道上,早就布置了一个小手术室,预备好消毒及手术用的器具。而且在这之前,眼科专家唐由之大夫,给八十岁高龄的老人做了四个这样的手术,都相当成功,当然,这也为给主席做这个手术取得了经验。
这次手术,就是唐由之大夫来做的,是用了针拨的方法。先把主席推到小手术室后,不一会儿,唐大夫问主席:“可以开始了吗?”主席轻轻点点头。唐大夫在主席的左眼眼角部位打了一针麻药,部位找得准确无误。打完针后,主席突然提出要听京剧。小孟赶紧找来唱片,用电唱机放了京剧《李陵碑》。她知道,这是主席平时最喜欢听的。主席边听京剧,大夫边给他做手术,前后用了近一个小时,非常顺利。手术后,唐大夫给主席戴上了眼罩。
手术后的第二天,唐由之大夫给主席打开眼罩,上点眼药水。刚摘掉眼罩,主席一下子觉得眼前那么明亮,眼前一切都清清楚楚。他很兴奋,忙说:“好了,好了,手术做得好,我看不用戴上眼罩了。”就这样,本来应该再戴三天的眼罩就戴了一天。
毛泽东做了眼手术复明后,特别高兴,他与医生唐由之、孟锦云、吴旭君、张玉凤、唐闻生张耀祠等合影
从此,主席又配了副眼镜,因视力的恢复,他有好长一段时间很愉快。不久的一天下午,小孟穿着一条米黄色的裙子出现在主席面前,主席用一种审视的目光看着她。然后摇摇头说:“这条裙子颜色不好看,你去做条红裙子穿吧,玫瑰色的,算我送给你。”
小孟去“红都”做了件红色凡尔丁的连衣裙,做好之后,立刻穿起来给主席看。主席看着,已显得灰暗的眼睛里放出了光彩。他说:“我就喜欢这样的玫瑰红,好看。”小孟穿着这件连衣裙,工作在主席身边,像一朵俏丽的玫瑰花在主席的房间里闪着光,一段时间,毛泽东特别高兴。
李讲到张玉凤多次干涉医疗方案。毛已心肌梗塞,十分危险需要休息。张却要看一些国外电影,而且把毛也搬去看。年5月11日,毛心脏出现早跳、反常,张玉凤不让医生检查。后来进行了检查、抢救。护士小孟和李玲诗告诉医生,毛会见凯山总理后,张就和毛大吵一架。到了毛完全不能阻止任何事时,江青又来大闹。非要给毛翻身,医生说十分危险,她大闹非要弄,似有置毛于死地而后快的劲头。
9月8日晚7点10分,毛很低声地对小孟说:“我很难受,叫医生来。”就昏迷了过去。这是他最后的一句话,他再也没有醒来。年9月9日0时10分,毛的心电图显现出一条平平的直线……
新华社播发为毛泽东守灵的名单中,这位忠于职守的姑娘孟锦云跃然其中。
江青:毛泽东的开国夫人
说到在毛泽东晚年身边的女人,当然还是不能避开江青。对于江青,我们应该客观地看待。尽管年去延安以前,江青和俞启威(上海市委书记俞正声的父亲)有过恋爱和同居,后来,离开俞启威又相继与章泯、唐纳同居、结婚,确实有过不少绯闻。然而,年11月,在延安与毛泽东结婚,无论当年中央对江青与毛泽东结婚什么样的规定,建国后,江青一生以毛泽东夫人的殊荣出现在毛泽东的外事活动中,也仅鲜为人知的一次,包括时任总书记的张闻天也极力反对毛泽东与江青结婚,但无论从人们认知角度来讲,还是从法律的辨析理念来说,江青和毛泽东毕竟做了38年夫妻,到文革之前(文革后有说,他当年的秘书说那也是诽谤),从此没有半点绯闻,应该说她是毛泽东的夫人地位是无法改变的。
年9月29日,印度尼西亚总统苏加诺的夫人哈蒂妮,应中国国家主席刘少奇夫人王光美的邀请访问中国,毛泽东和夫人江青接见哈蒂妮·苏加诺夫人